私藏王菲「唱遊」

文／王景新

私藏王菲「唱遊」。王菲「卸貨」後復出的首張專輯，整體而言呈現出一種無拘無束、自由自在的唱遊心境。若說王菲「天空」是很「認真」演唱的專輯，「唱遊」就是對「天空」時期的王菲一次最無情的反叛。嗓音一逕的迷離、飄渺、虛無，大量運用的抖音、滑音、顫音、氣音、多層次和聲等，編曲的份量與歌者聲線等量齊觀，在「臉」一曲中更是編曲音量比重大過歌者聲線，歌者與製作人梁榮駿企圖打破歌聲與編曲的藩籬，呈顯一種多元一體的用心，昭然若揭。

怎樣才算唱好一首歌？編曲從清淡到磅礡？歌者演唱從一落歌的淡然到副歌的激情？歌聲一定要大過編曲聲，每個字咬得清清楚楚？能讓聽眾不費吹灰之力的聽見？凡此為標準，王菲「天空」已是難有人出其右之扛鼎之作；王菲「唱遊」不是「浮躁」的延續，每一首歌都是有意義的歌詞，不過這個意義卻不是字裡行間獨立出來，而是必須配合整個編曲下去聽，「唱遊」呈現出來的是一種氛圍（atmosphere）。

林夕「色誡」再一次顛覆了老情歌，這次是開了「情人的眼淚」一個玩笑。「感情生活」一落歌就把聽眾帶往一個高速節拍的情境之中；在「臉」之中甚至模擬出了音響破音或CD無法播放的效果，澈底翻轉了對「聽歌」追求順耳的最大公約數。「半途而廢」與「紅豆」算是專輯唯二能撐起在商業市場傳唱度的歌，都是詞、曲、演唱皆臻無懈可擊的一流作品。

「飛」是王菲唱給她亡母的歌，失恃之痛王菲仍是唱得極其節制，不過副歌幾個音節幾乎聽得出王菲的淚水在眼眶裡轉。「醒不來」、「祢」皆是耐聽的小品歌，歌者完全打破一般華語流行歌的唱法，完全隨心所欲，以唱出fu為要。

「童」是王菲在這張專輯最的突破與嘗試，標準鐵克諾（Techno）曲風，王菲最為人稱道的慵懶迷離嗓音配上她甫出世女兒的童言童語，母女唱起這類電子舞曲更是相得益彰、渾然天成，可惜歌者自此後較少繼續朝這方面發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