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旋兒不逆

雙旋兒不逆
馬祖日報／鄉土文學／
◎王景新　2013 10 16

　　我是一位天生兩個髮旋的「雙旋兒」，雙髮旋每每讓我無法順利的為頭髮造型，若蓄留長髮，額上的突兀髮旋會讓頭髮突起亂竄，相當不好梳理。最後，我只能理極短的小平頭；與身陷囹圄的人同一款的髮型。

　　父親極愛閱讀，每天總在晨光之中邊吃早點、邊讀報，那戴著眼鏡專注的表情，已然成了記憶中我每天醒來出房門所見到的經典畫面；父親更愛讀小說，從《三國演義》到《危險心靈》，足見其涉獵範圍之廣；也因為這樣父親總能脫口說出好多我所不知道的順口溜。

　　當我還只是強褓中的嬰兒，自然沒有太深的記憶能力，皆須仰賴父母為我「記憶重建」，父母親都說，我是個令另他們聞「聲」色變的「愛哭鬼」；尤以母親身受其害，原來只要睡前，母親沒有將我抱起左右輕晃，我是絕對不會乖乖就寢，必然哭得聲嘶力竭，毫無例外。曾經，為母親接生的榮總醫師見我甫落地時並無哭號，還一度以為我是啞巴，試著拍打我幾下後旋即放聲大哭，父母親算是有驚無險，鬆了一口氣。

　　稍微大一點能爬能走，除了愛哭更愛「對路」，變得十足依賴。母親走到那我亦步亦趨跟到那，母親若跟朋友出門或上班不讓我跟，我也一定任性的大哭，一般的孩子可能只認奶瓶，我只認母親的「本尊」。保姆完全拿超愛哭的我沒轍，索性不願意帶我；也因此，母親以前工作的工廠同事們個個都認得我，因為母親總把我拎在身邊。

　　父母親異口同聲一致認為問題都出在－誰教我生來雙髮旋，才讓我過去這麼傷他們腦筋，這般的「歹養飼」。

　　能說福佬話的母親相信老一輩的說法：「二個旋，惡的無人問！」父親則是從廣東袍澤那兒聽來：「一轉人，二轉鬼，三轉馬騮仔」；意思是一旋者乃普遍，二旋者則像鬼靈精般多計謀，三旋者則像猴子既靈性又好動。」更以順口溜「一旋擰，二旋橫，三旋打架不要命。」總結我愛哭好鬧的幼年時期。

　　所幸離開了童蒙，一路在父母親與師長們悉心的教導之下，我並沒有變本加厲成「鬼靈精怪的惡劣橫豎子」！或許，雙旋兒只是重情份，特別珍視父母親，因而才交織眼淚與呼喊，吸引父母親的注意與眷顧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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